罱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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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狂眼中映出的世界【三上】

三.第二根线(上)

鹅毛大雪旋转飞舞,一点点落在肩头,在海蓝色的长发上积起一片冷冽的薄雾。德弗特洛斯双臂拥抱着对面的女子,二人额头相抵,十指紧扣,呼出的白雾交缠在一处,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而下。

“特尤卡,再一次……”女子的声音颤抖着,被冻得青红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对方的脸颊,“为了过去……”

“我保证……”德弗特洛斯紧紧皱着眉,睫毛沾着泪水不停发抖,眼中却充满着眷恋不已的爱意朦胧。

“我向你保证,这一切都会结束,我发誓。”

女子喜极而泣,二人紧紧相拥。雪花在周围落得安安静静,一尘不染,世界都变成一片动人的洁白。

画面逐渐变得黑暗下去,悠扬的音乐声伴着职员列表出现在屏幕上。由德弗特洛斯本人演唱的主题曲《此刻》在随着开灯而变亮的电影院放映厅里逐渐蔓延开。雷古鲁斯摘下数码眼镜,饶有兴致地问身边的两人,“怎么样?”

“自然,感人得很——”耶人伸了个懒腰,“难道你没听到后排一直都没停下的哭声嘛——等等,” 他歪着头看看身边的天马,一把摘了他的眼镜。“伙计,别开玩笑——你也哭了?”

“我才——”天马反驳到一半,泛红的眼圈把他完全出卖。“这难道不正常吗——毕竟是得到奥斯卡提名的影片……真的很深入人心,不是吗?”

“只是没想到德弗特洛斯第一次尝试文艺片会这么有突破啦,”雷古鲁斯耸了耸肩,颇有行家的样子。“之前他都一直出演警匪或者惊悚。——我们去吃点什么?听说附近有家新的茶餐厅还不错。”

“是啊,那个卡农岛之鬼简直是童年阴影,”耶人夸张地抱着胳膊抖了抖,“看完之后我有一周都不敢晚上去洗手间——”

“你不会是跟姐姐一起睡的吧?”雷古鲁斯瞪大眼睛看着他。

“再胡说八道我揪掉你的舌头——!”

傍晚六点天马急急忙忙地回到家——被耶人硬拽出去玩了一天,他有点担心——好吧,是十分不放心自己不靠谱的父亲。虽说上次去露营的时候他成功地跟着那位长相和德弗特洛斯十分相似的男子在雷古鲁斯的家里蹭了一顿晚饭,但是要不是因为雨越下越大而导致的露营提前结束,天马还是怀疑他会饿死在家里——毕竟他连速食面都没自己泡过。每次想到这里,天马就不禁想起这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养到这么大的?——胡思乱想着打开门,家里没开灯。天马皱了皱眉。

“杳马——?”

叫了两声没有回应,难道出去了?天马想不出自己的父亲能有什么去处——他这种人似乎跟谁都很熟,但是似乎实在没什么叫得出名字的朋友。又没有固定工作,所以同事什么的更别提了——打电话?肯定又不会接吧……天马叹了口气,望着空荡荡的客厅。阳光渐渐从窗户里退去,夜色开始弥漫上来。天马把鞋子放回鞋柜,洗了个手打开冰箱准备开始做晚饭——这个时候,卧室的门突然一响——天马差点把刚拿出来的一打鸡蛋摔在地上。

“早安,儿子——”穿着睡衣的杳马揉着眼睛站在门口,“你起得那么早?——天都没亮,我再去睡会……”

“你——”刚刚的担忧一扫而空,天马砰地一声摔上冰箱门。

“已经快到晚上了!!”——上帝,他居然一天都没起床?!这家伙就一点都不饿吗?!

“唔?是吗……”睡眼惺忪的杳马把从肩膀滑落的睡衣往上拎了拎,打了个哈欠。“果然昨天睡得晚了点么……唔,好像是……”

天马突然觉得他好像知道昨天凌晨两点响起来的架子鼓是怎么回事了。

“总之我来做晚饭,”天马按了按眉头,“你要是很闲的话就帮我洗菜——”

话音未落,电话在房间里响起来。杳马咧嘴一笑,“看来我还是很忙的。”

天马已经彻底无语了,他狠狠地把一个鸡蛋磕碎在碗沿上。

杳马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到卧室里,坐在床上拉起被子,直到调整到最省力气的懒散姿势才拿起电话的听筒——接着他得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困得话都说不清。

“您好……”

“请问是梅菲斯特菲尼斯家吗?”

“是的……”

“您是杳马·三千戾·梅菲斯特菲尼斯先生?”

“正是在下……”

“感谢上帝,”电话那边的声音如释重负,“我们终于找到您了。您留在我们这里的手机号码一直无人接听,我们几天前试了一次这个固定电话的号码,却依旧没有回应。”

“哦……抱歉。”杳马想起了一个月前好像掉进了沙发缝隙里到现在都没拿出来的手机,几天前……莫非刚好是天马露营而自己在那个小哥家里吃晚饭的那天?——你们运气真差,他想——我可没有听电话留言的习惯。

“阁下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是金曼陀铃国际魔术节的赛事办公室。”对方的声音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

“杳马·三千戾·梅菲斯特菲尼斯先生,恭喜您已经通过了复赛。决赛将于本月5日在巴黎举行,请您务必准时到场。”

第二天的天气相当不错。飞机如同巨大的铁雁在夜空中平稳地翱翔着,俯瞰城市万家灯火尽收眼底,美不胜收。阿斯普洛斯皱着眉头坐在座位上,当德弗特洛斯经过身边的时候,阿斯普洛斯一把拉住了他。
“给我解释一下,德弗特洛斯,”他一脸铁青地开口,“为什么这台飞机上会有其他人在?——而且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他用尽全力把到了嘴边的“神经病”这个词咽下去,“——那位梅菲斯特——菲尼斯先生?!”
“没有办法,哥哥。”德弗特洛斯耐心地与他解释,“你知道,奥斯卡和金曼陀铃的日期只差一天,而且会场又碰巧都在巴黎——交通紧张也是没办法的事。”
“很好,所以——这难道不是你的专机吗?”
“事实上这是民航,哥哥。”
阿斯普洛斯揉了揉眉心,他的头很痛。
“抱歉,因为在巴黎参与大会评选期间我不能安排任何行程,所以必须在此之前把上次的综艺赶完。”德弗特洛斯叹口气,“否则也不会拖到今天才出发……”
“算了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问题。”阿斯普洛斯皱着眉,他本来很想问问杳马为什么也会拖到比赛的前一天才出发——那家伙不是没有工作的吗?不过紧接着他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那种家伙,能记得比赛开始的日期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如果你觉得吵闹可以坐在我的专座,这里除了我的助理不会有人过来。”德弗特洛斯戴上墨镜,“我下楼去你的座位。”
“不用了。”阿斯普洛斯烦躁地皱着眉,随手翻了翻飞机上的杂志。“我下去,否则你被别人认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没关系。”德弗特洛斯笑了笑,“对了,其实我听希绪弗斯说他们会一起过来,是因为梅菲斯特菲尼斯先生参赛的助手是……”
“——来——小鬼,往这边看~”扑克在面前展开一扇完美的圆弧,“看好这些牌,好好选一张出来。”
“唔,”雷古鲁斯皱着眉,努力思考了半天终于抽出一张。“好啦,就这个。”
“藏好哦,别被我看到了。”杳马笑眯眯地把剩下的牌收起来,“默默把你选的花色在心里念几遍,然后往这看——”
“哇!!”雷古鲁斯惊愕地看着他手里重新展开的牌面,又不可思议地向着自己手上的牌对了好几次——一瞬之间,那些花色不一的牌居然全部变成了和他手上一样的黑桃K!
“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杳马叔叔?”雷古鲁斯抓过那些牌拼命检查,还是没发现任何端倪。“等等,别告诉我——我肯定能看出来——给我点时间!”
“小子,这不算什么——只是个小伎俩。”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牌就居然那样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杳马手中——他熟练地切着牌,咧嘴笑了笑。“我们这次要表演的呢可比这个厉害多了,你小子可要好好配合我,别砸了我的台哦。”
“放心放心,我既然说了当你的助手,就肯定不会搞砸的。”雷古鲁斯耸耸肩,“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我很快就会告诉你,”杳马笑眯眯地说道,“这可是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的秘密哦——你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呐。”
“交给我吧!”雷古鲁斯欢快地和他击了一掌,满脸兴奋地望向窗外的城市夜色。
飞机在夜里凌晨两点将落。阿斯普洛斯自诩为德弗特洛斯的助理之一和他一起去了奥斯卡会场的酒店,即使他一向最厌恶被尖叫的人群包围,却依然选择了这样做。而杳马和他的助手雷古鲁斯,自然,也跟随他们的主办方行动。
“谢天谢地,梅菲斯特菲尼斯先生,”负责迎接的克鲁敏达·莫提塞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腹便便,看上去却温和而得体。“要找到您真是不容易,如今终于见到本尊了。”
“那只是个意外,”杳马伸出右手和他相握,“不好意思啦。”
“那么我们最好早点过去,”克鲁敏达说,“您来的实在是晚了些。”
“那么我们快去吧!”雷古鲁斯兴奋地开口,“那里会有许多出名的魔术师没错吧?”
“正如你期待的,他们都在那,”克鲁敏达微笑,“精力充沛的小家伙,大赛开始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而现在,抱歉,快和你妈妈回酒店去。我们只招待选手和助手——说起来,梅菲斯特菲尼斯先生,您的助手还没到吗?”
“十分冒昧,但是这位雷古鲁斯·莱昂先生就是本次参赛的助手。”没等杳马开口,希绪弗斯就从后面走来,微笑道。“幸会,鄙人是希绪弗斯·赛格忒尔瑞亚斯,雷古鲁斯先生的助理——您知道,照顾小孩子总是比较麻烦,而你我都不希望因此而影响梅菲斯特菲尼斯先生的发挥。”
“哦,这样……”克鲁敏达看了看三人,露出的表情十分难以言喻。
“那么就请上车吧,三位绅士。”
不出所料,在凌晨两点没办法叫出租车和两场大赛同时召开而导致全部能够联系到的酒店都已经早早地预定客满的情况下,所有的无关者都被安排在了笛捷尔的住所。毕竟这里是他的故乡,如何照顾并且把这些表面看上去十分好对付但是实际上很难解决的家伙安顿好,没有人比他更加适合。笛捷尔是一名医生,并且从他十岁开始就拥有着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的想法——他的旧相识,同时也是心疗科的老患者卡路狄亚把那称为老气,不过多年以来越来越多的事情证明,这份稳重在许多情况下有着不能忽视的重要性。
比如,现在。
“浴室已经烧好热水了,男孩们。”笛捷尔这样对天马和耶人说道,“晚餐之前你们必须去洗个澡,飞机上的卫生程度实在难以恭维——包括头等舱。”
“那绝对没什么异议,”耶人耸了耸肩,“我姐姐曾经在航空公司工作,她说她经常看到头等舱的乘客用毯子裹住脚来睡觉——而且航空公司,他们从不会去洗毯子。”
“哦,我的老天。”马尼戈特的五官都要挤在了一起,“真够恶心的。”
“感谢招待,先生。我等下就帮您一起准备晚餐。”天马脱下外套回答着,“我猜您正需要帮手。”
“那是个好主意,”笛捷尔点点头,“但却有悖于我的待客之道。今天你只需舒服地洗个澡,吃完晚饭之后回房间去好好休息——我可以问你为何不去做你父亲的助手吗?”
“事实上我从未做过,”天马笑了笑,“他年轻的时候都是我母亲担任这一职责,后来他——如您所见,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登台表演过了,所以不需要这个。”
“那真是遗憾。不过令尊能够进入决赛定然有他的实力。”笛捷尔边说边帮走在最后的卡路狄亚拿过箱子,“我十分期待。”
“多谢您的捧场,阿奎利斯先生,”天马有些难堪地点点头,放好自己的外套。
“现在我去准备鹰嘴豆沙拉和鱼排。”笛捷尔边洗手边这样说,“卡路狄亚,来帮我。”
“哦,真让人懊恼,”卡路狄亚打了个哈欠,“为何我没有客人的待遇?”
“并非如此,仅仅是因为你可能会愿意。”笛捷尔从冰箱的保鲜层拿出三个苹果,“切块。”
“你真了解我,”卡路狄亚开心地挽起袖子走过去,“乐意奉陪。”
“那再好不过。”望着转身进了房间的马尼戈特,笛捷尔安静地转回头望着卡路狄亚。“听着,”他这么说。
“你阻止不了他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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